兵的,得先进新兵连训练,训练的时候要住到部队分的宿舍里,她一开始还新鲜呢,巴巴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过去。
但新兵连可不是让她享受的,那从早到晚地训练,有时候半夜三更,教官一吹哨子,立马就得从床上爬起来,内务还得整理好。
知微在家的时候,被子都是糊弄着叠,能叠在一块儿就算是好的了,主要是梅锦也不觉得不叠被子都什么,对她这点也没什么要求。
结果现在训练要叠成豆腐块儿,还必须得板板正正的。
她这一训练,有好几天没回家了,家里突然少个人,梅锦和梁满仓对她还有点想得慌。
而且食堂的饭肯定是比不上家里的,梅锦抽了个她休息的空儿给她送饭,看着她床上软塌塌的“豆腐块儿”,跟她舍友们形成鲜明的对比,忍不住叹气说:“你这被子,说是豆腐渣都算是抬举她了。”
知微捧着铝饭盒,吃得喷香又着急,嘴巴都塞得鼓鼓囊囊,含糊不清地反驳说:“妈妈,它现在简直就是我的仇人,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它搏斗!”
“还搏斗呢!你叠成这样明显不合格,教官没训你吗?”梅锦上手摸了摸她被子,又去观察其她人叠的,两者对比,粗看稍有不同,细看更是经不起打量。
“训啊,怎么不训,不光训,还罚呢,反正这几天我是没少挨罚。”知微看着饭盒里的饭菜,狼吞虎咽的,活像八辈子没吃过好的,“我现在正在努力纠正,争取把被子叠得光滑平整!”
梅锦简直没眼看:“你看你,都没个吃相了,部队饿着你了?”
“妈妈,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知道我们教官要求我们吃饭时间是多长吗?”知微嘴里这口饭还没咽下去,赶忙又塞了下一口。
“多长?”梅锦瞧着她,都怕她噎着,赶忙拎起暖瓶给她倒了杯水,“喝点水顺顺。”
知微的嘴忙里偷闲回答说:“五分钟,只有五分钟!五分钟够吃什么的啊,粥还没凉透呢,就到点了!”她说着,眼睛里是不可置信,语气中都是义愤填膺。
梅锦好笑:“没事,等新兵连的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,等下了部队就能住到家里了,到时候没人管你的吃饭时间。”
知微摇摇头,刚想说话,就被噎住了,赶忙伸手去把水端过来,喝了一口后,噎得直打嗝。
梅锦见状,忙去给她拍背顺着,又心疼又嫌弃说:“这时候又没人跟你抢,你慢点吃不好吗?非得吃这么快,这下噎着了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知微眼珠子往上翻,又喝了口水,噎着的感觉才算是好了点,但打嗝却是停不下来。
梅锦拉过她的手给她掐着虎口,边掐边问:“怎么样,好受点没?”
知微点着头,打嗝的频次下去,算是又能吃饭了。
她依旧边吃边说:“等下了部队,我还准备住宿舍里。”
“怎么还要住宿舍?家就那么近,干嘛不住家里。”梅锦有些不解。
“住宿舍有意思呗,晚上睡觉前还能跟大家一块儿聊天说笑,平时还可以分享零食,多好玩啊。”
梅锦笑起来:“没想到,你还挺喜欢这种集体生活,也挺好,到时候随便你想住宿舍还是想住家里,爸爸妈妈不拘着你。”孩子大了,想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了,她虽说舍不得闺女搬出去,但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,心里再不舍,也不能强行留着她。
知微嘿嘿笑,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收起来,梅锦凑头过去看,饭盒里一粒米都没剩,她眉毛一挑,惊讶说:“看来这部队还真是能锻炼人啊,现在吃东西都不剩饭了,以前有时候还要剩个吃不下的饭底子呢。”最后都被梁满仓一并扫进肚子里了。
“妈妈,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吃饭慢,老实挨饿,实在是饿得肚子难受。”说着,她可怜兮兮地叹一声,两只眼睛水灵灵的。
看得梅锦心里一软,却仍笑道:“也挺好,算是个教训,以后吃饭都不会再剩了。”
知微连连摇头:“可不敢剩了,这饿得我实在是太难受了,妈妈,你知道吗?最难受的还不是饿着。”
“那最难受的是什么?”梅锦瞧着她神气的小脸,顺着话茬子问。
知微唉声叹气:“最难受的是挨着饿还得训练,真是训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,我们那教官的脾气就是一块儿臭石头,训练的第一天就给我们立下马威。”
这说的梅锦还真是有点好奇了,问:“他怎么给你们立的?”
“他说,知道我们都是干部子弟,家里都是师部的,大大小小的还都是官儿,凭谁来都能管住他,但是我们既然来了他的新兵连,那就得听他的,他说什么是什么,说怎么训练我们就得怎么训练,谁要是心疼孩子来找他都不好使。”她说得认真,眼珠子睁得圆溜溜的。
梅锦却笑道:“这挺好,你们这些人,就是得这种教官来训才行,要不然谁能管得住你们这群要上天的皮猴子。”
知微噘起嘴:“妈妈,你怎么还幸灾乐祸啊。”
“我可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