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何云闲手上的东西,转身欲走,却忽然被叫住了。
何云闲犹豫了一下,鼓足勇气问道:“不亲一下吗?昨晚你说要亲,但我回屋时你都睡着了。”
谢冬鹤没想到他会说这话,愣了一下。
“嗯,要亲。”
他捧着何云闲的脸,轻轻吻了一下,何云闲全程都闭紧眼,紧张得不像话。
干燥的嘴唇贴上来,何云闲只觉得唇上热乎乎的,有种说不出的温情。
送走男人,何云闲把鸡鸭喂了一遍再放出栏,又喂了小驴,馒头和追风吃饭时就给它们吃过了,不用再喂。
他去后院看了眼鱼池,鱼苗肉眼可见地长肥了几圈,就是天天提两条鱼回家做给工人们吃,也没见少多少。
平时都是喂它们水草、浮萍和一些剩饭剩菜,不过何云闲今天也不下山,就打算到山上摘点柿子。
他前几天下山回家时,半路上看见了好几棵柿子树,缀满了一串串柿子,红彤彤的,快要把枝头都压弯。
“追风,出门了。”
一听到“出门”,懒洋洋趴在门口的追风立马竖起耳朵,飞快跑过来。
“馒头,在家好好看门,我俩过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何云闲对蹲在篱笆上的肥鸡叮嘱了一句,就背上背篓,带着追风出门了。
他按着下山的路找去,没一会儿就钻进了一小片林子里。
柿子树乌黑的枝条蜿蜒曲折,树叶都掉光了,打眼一看像是黑枝条上挂了一连串红灯笼。
地上掉了不少柿子,柿子饱满皮儿薄,一掉下来就烂了,上头不是虫蛀就是被鸟啃了,都是不能吃的。
追风不计较柿子烂,鼻子在地上拱了拱,刨出来几个还挺完好的,用爪子扒着啃起来。
柿子没法打下来,一打就要烂掉,索性树长得不算高,低处的何云闲踮起脚就能勉强够到。
摘完底下的,高处够不到的他也有法子。
何云闲砍了一节竹竿,把一头劈成两片,但不劈断,而是在一掌左右的位置用麻绳缠住,把两片绑紧做成一个夹子。
他试了试高度,估摸着能够到了,就用自己做的夹子去夹高处的枝条。
轻轻一转,就连枝带果夹下来了。
何云闲尝了一个,他许久没吃过柿子了,这种软柿子皮涩,一般是不吃的,他扒开皮吃里头的肉,又软又甜,一吸就全进嘴里了。
山上的柿子更甜,再多摘一点晒成柿饼,挂了霜以后比蜜水儿还要甜呢。
何云闲忙了一上午,摘了满满一筐柿子回家。
趁着今天天气好,他拿了几个簸箕出来晒柿子,柿子皮硬,晒完就更硬了,何云闲就把皮剥了晒。
等晒几天再时不时捏一捏,这样柿饼就会越晒越软,很快就能成型了。
而另一片密林里,谢冬鹤正靠在一处树根上休息,吃了两口干粮,忽然想起来什么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嘴巴。
早上夫郎头一次主动讨亲,那种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在唇上,他摸了摸嘴,再摸摸脸,傻兮兮地笑了。
谢家小院里,林莲花正揉着面做馒头。
馒头吃得快,几乎一天就要蒸两锅。
除了头一天吃的白面馒头,后面都是用的杂面,总不能天天吃那么贵的白面。
荤菜也没那么多了,一天就四道菜,两荤两素,都是用盆装的,能让汉子们吃饱。
这也算不错了,工人们没啥意见,只要能沾点荤腥就高兴。
“柳儿,你看看锅里的馒头好了吗?”林莲花头也不抬。
沈柳“哎”了一声,放下手里洗了一半的菜,往围兜上擦了擦,垫了块布巾就去揭蒸笼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