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兽退避,虽只有驱赶之用,但若真有妖兽,或可将长符揭下,贴于己身,便能逃出。”
如此看来,他那边倒没什么危险,也不必过多担忧。
如霰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你呢。”
林斐然回道:“遇上一条虺蛇,有一名修士同行,倒不算太难,可要我去接应你?”
“接应?你是说,你要来救我?”
她顿了一下:“这是你说的,我没用这个字眼。”
“但你是这个意思。”如霰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,倒是新奇,他还未被救过,有些想答应,但看向四周,又蹙起了眉。
这里实在难闻,叫人片刻都待不下去。
“下次罢。”语气颇为遗憾。
话音落下,他看过余下几人,跨过横尸,一步一步踏了出去。
林斐然这厢却无言,又不是过节,难道还能有下次?
“对了,你那里没有群芳谱,大抵不知晓,此次飞花会不准许修士之间互相杀害,你若是途中遇上来人,只管无视,不必动手。”
如霰眉梢微挑,走出狱外,不紧不慢跨过狼头,颇有些闲庭信步之感:“若是动手,会如何?”
林斐然沉吟片刻:“不知道。”
言语间,出口光亮渐盛,通过阴阳鱼传来的声音却愈发小,意识到什么,她只得匆匆说一句北部天柱见,便再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转念一想,纵使如霰此时尚且虚弱,手无寸铁,但好在那里只他一人,阑干上又都是长符,既不会为人所害,也不会叫妖兽所伤,想来无虞。
如此,林斐然敛下思绪,向前走去,但还未靠近出口,便被蹲在门边的沈期拦住脚步。
他竖指在前,示意她噤声,后又压了压手,林斐然见状,躬身下蹲,看过他一眼后,缓缓探出半个头,向外看去,瞳孔微睁。
眼前峭壁耸立,山石嶙峋,棵棵歪脖松树自石间斜探而出,丛丛点缀而下,怪异的是,原本该平直坚韧的峭壁,此时却向内弯作弦月般的弧形,块块峭壁相连,竟合抱一处,围成一圆筒状,将中间那方悬浮道场拢在其间。
他们此时所在的窄道,不过是筒状仞壁中,开出的小小一洞。
林斐然转眼看去,只见身侧洞门之上,一条手腕粗细的锁链嵌入其间,后又直直坠出,绷得极紧,正与中心那处道场相连。
而在道场之上,正有两批人互相对峙,泾渭分明。
林斐然又向前探出半分,定睛看去,可惜隔得太远,只能瞄个轮廓,不甚清晰。
沈期也探头看去,低语道:“这便是路的尽头,若要离开,我想,关键所在便是这座悬浮道场,有它承载,我们或可从上方离去。”
林斐然向上看去,那里既非云天,也无峭壁,只是茫茫一片,为内部落下亮如白昼的辉光。
沈期又道:“我们要不要下去?”
林斐然不再犹豫,站起身,拉上洞门锁链,只道:“当然要去。你仔细看,下方那悬浮道场是在缓缓上升的,若是叫它超过我们这处,再想登场,便难如登天了。”
沈期也暗自下定决心,将肩上褡裢紧紧系于腰间,如入虎穴般:“纵使下方是深渊百丈,只要我不低头,便都是平地。”
听了他的自我暗示,林斐然奇怪道:“你怕高?你们太学府平日真的不练体术?”
沈期闻言,面色涨红,十分羞愧:“读书写字的课业都不做完,实在没有时间练体,况且,徒手过这般连横铁索,也不是寻常练体之道。”
林斐然恍然:“我们倒是常练,还以为宗门之间练体都要这般。”
沈期转头看她,目光极亮:“我们?你不是散修罢,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?就我所知,唯有道和宫有一方仞壁天堑,难道……”
“没错,我资质过人,从小就被道和宫看上,选作弟子。”
她承认得这般果断快速,倒叫沈期犹豫起来,他忽而意识到什么,立即拍了拍自己的嘴:“真是妄言,探听是小人所为,还请文然原谅。”
二人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,沈期自以为与她也算朋友,便略过道友二字,直以名姓称呼。
林斐然倒是不甚在意,她试了试铁索,回首看道:“你既畏高,又身负奇运,若是放你独自行动,怕是会出问题,不如同我一道。这样的锁桥,快有快的过法,慢有慢的过法,你想怎么过?”
沈期有些受宠若惊,心潮澎湃之下,选了快过。
于是筒状的峭壁之间,忽而回荡起阵阵惊呼,场中数人立即抬头看去。
其中一条洞门铁索上,正横有一柄长剑,而在那剑身之上,更是立着两人,他们踩着长剑,就这么顺着铁索下滑而来,速度极快,远远看去,倒像是御剑乘风。
在前的是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女,目色沉静,在后攀着她的,是一个面色大骇的少年,如同一个木偶人般,不敢有半点动作,生怕一个不慎,便双双毙命于深渊。
不过几息,二人便从洞口移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