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前去。
秦惟熙一头乌发半散在肩后,仍然是成婚前的装扮,一身大红色的披风罩在身上,手里提着一盏明灯,明灯流转,眉目如画。
姜元珺看向他二人,温润笑笑:“夜宁,七妹,你们怎么没有歇下?”
秦惟熙轻声道:“来送送五哥。待今日过后,我想五哥就很难出宫了。”
一国君主立于这天地间,虽然在至尊之位却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,也如同形单影只。
姜元珺点点头:“好。”
这时褚夜宁忽然开口道:“骤风不知跑去哪里了,我去别处看一看。”
似在为他二人短暂的留出一片小天地。
姜元珺望着褚夜宁远去的背影,摇头失笑,而后回眸看向面前的姑娘:“七妹,看见你幸福,五哥会比你先幸福。五哥会坐稳那个位置,一心为民,为天下苍生,看着众生安之乐之。”
就如当年他所言唯有守住东宫,才能守护住他想守护的所有人。
而你也在其中。
姜元珺再道:“皇祖母早前本是想给你预备一百三十七抬嫁妆,但想来想去还是变成现银好了。本是想着过后让崔律出宫一趟交给你的,但今日五哥来了,想着还是亲自给你好了。算上五哥的恰好有三十万两。”
秦惟熙果断道:“五哥,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。我知道赵祖母是想着姑娘要有银钱傍身。”她又不由打趣:“但我如今有吃有穿,还有几个兄长给我撑腰,现下我什么都不缺,就由五哥先替我收着好了。”
一片静谧的屋舍中,陶青筠并罗聆相继走了出去。
秦惟熙回身看去:“阿兄、三哥,吵到你们了?”
陶青云打着哈欠连连摇头:“不曾,心里有事睡不下。”
他走到二人身侧,拍了拍姜元珺的肩头,沉重道:“今日我们见的是老木头,不是今上。七妹妹,你就将此当是老木头最后的放纵了。”
罗聆笑:“如何就要这般生离死别?”
褚夜宁也在这时回到了小院。
陶青筠仰首一望天际的灰白,哈哈道:“就快天亮了,我也要收拾收拾包裹启程了。”说着他看向这新婚幸福美满的小两口:“希望等以后我回来能看见你们的……小豆丁。嗯,若是女孩儿我要给她搜罗此间无数漂亮衣裙穿,若是男儿,你三哥我还是带着他去游历吧。”
罗聆在一旁道:“不行。”
陶青筠怔愣:“如何不行?”
“为兄还要悉心教导。”
陶青筠听罢也未反驳,只道:“也行,那我们这几个舅舅一个一个来。”
秦惟熙忽然道:“还是叔父。”
陶青筠一听皱起了眉头,却怕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人,轻声道:“喂,刚成了亲就胳膊肘往外拐?是不是?”作势就要去弹她的脑壳。
秦惟熙提着大红的裙摆咯咯笑个不停跑了起来,随后躲到了褚夜宁的身后。
黎明破晓,临行前又是一年春日,他们皆没说再见,也没说不见,但是皆心照不宣,若一人有事定会赴汤蹈火,跨越山海而来。
几人皆欲目送着即将远去,潇洒自在的寒青居士。
秦惟熙却再不似昨日那般笑得愉悦,已然哭成了泪人。
“……三哥,天冷了要多穿衣,不要委屈了自己吃喝,出门在外记得落脚个舒心的客栈,想我们了就给我们稍信回来。若是走得累了记得要回家。”
陶青筠红着一双眼也掉起了泪珠儿,偷偷地擦着: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怎么越来越像阿聆了,再这样我可不舍得走了。”说着,他又伸出一指腹给面前的姑娘擦起泪珠。
“哭什么!三哥的山大王。”
秦惟熙忽而破涕一笑。
陶青筠又转身看向罗聆,也如今晨送别姜元珺般拍了拍他的肩头:”阿聆啊!多保重。你与小姝的吉日我是不能亲临了,不过你就当我在吧。”
说着又看向伫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地褚夜宁:“毒舌老三、砚台老五,咦,狐狸老四,我看你与老木头才更像欢喜冤家吧?还有……不要太想我。”
“至于那个孤家寡人,在他治理的这片天下我也能放心去游乐了。”
“不说了,走了走了。”
秦惟熙却忽然叫住了他,并拿过褚夜宁手中所握的一柄宝剑递了过去。
众人只见那柄宝剑在天际微弱的的晨光照射下,剑柄闪闪的刻有烁光二字。
她笑道:“宝剑赠英雄,三哥就是我心中顶顶好的英雄。此剑今日送给三哥,愿今后岁月可护三哥于世间前行,此番路途亦定不会孤寂。”
褚夜宁也在这时说:“多谢。”
陶青筠见此忽然跳了起来,而后接过那把宝剑,故作惊态,眉毛上扬道:“折煞我了,折煞我了!”
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秦惟熙:“欸,小七妹,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。险些忘了。”
身在木屋中的二人又目送着余下的几人一

